2011年整個10月份,華山文化創意園區舉辦了「華山藝術生活節」,有許多的劇場表演與藝術展演。其中,我最期待的便是一齣文創劇場:「迴夢‧Lalaksu」,是由1991年創立至今的原舞者所擔綱演出。這齣戲共分為四幕,分別是「裂」、「夢」、「山」、「迴」,四個明確的主題,四個情節脈絡,以倒敘的說故事手法來呈現高一生的故事。可能很多人不知道高一生是誰,但卻可能都曾經聽過一首叫做「長春花」的日本老歌,這首歌不是日本人寫的,而是台灣原住民鄒族的音樂天才高一生所做,其歌詞為:

窗邊にさいた
フロクスの花よ
麗しい姿 微風に揺れる
あ ~ 麗しい
フロクスの花よ
君に捧げる 山山を越えて

高一生與陸森寶一樣,有著同樣的時代背景,他們所創作的歌曲仍被族人廣為傳唱。在當時,高一生因日治時期的師範教育,進而接觸了近代音樂,他在傳統與現代的激盪中,試圖以音樂表達自己的文化特色以及對族群的關懷。然而於1952年,卻被政府有關單位誣陷而被捕入獄,並在1954年被判以「匪諜叛亂罪」遭槍決身亡。這次原舞者以他的故事為借取,用他所創作歌謠來展現對於土地、族人的深愛。整齣戲的演出時間為10/01~10/10,我透過也熱愛原文化朋友的協助,買了一張10/09的票,滿懷期待的前往華山文化創意園區欣賞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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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齣戲分別由三位舞者來扮演劇中主角,分別是老高、小高、小小高,各自代表著各時期的高一生。劇情一開始,老高便是以類似靈魂的身分出場,旁白不時穿插一封又一封高一生獄中寫給家人的家書內容,藉此逐步倒敘帶出青年時期、幼年時期的各種回憶與過往,讓觀者在不同時期的高一生劇情交錯時,自行去串連起整個故事的線性發展。我非常喜歡導演李小平在裡面所安排的各種轉場手法,尤其是竹、布、梯子隨著劇情起伏的運用,創造出許多抽象的舞台情境,不但讓人感受到導演對於原民文化的尊重與體貼,也讓觀者自行多了許多想像空間,這就是舞台劇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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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迴」劇中也混合了鄒族歌舞及語言、日本歌謠、中文台詞,三種語言不停的交互輪換,不但在文本中製造了更多樣的語言層次,似乎也隱喻著在當時的年代,那種民族與國家的關係錯綜複雜的流變。而在舞蹈的設計上,除了有原舞者固有傳統舞形式外,更可以看到一點點現代舞的表現手法,讓原民與現代風格兼具,不但明確且風格強烈,卻又不失原性。加上一首又一首高一生的創作歌謠,讓我聽見他對家的思念與對自然的禮讚,而且不時感到內心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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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文化資產,光是創作者去努力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觀眾們的支持,每當我在看一些文創的展演時,總是會有一些小小的想法:為何有時國內的藝術表演團體能在國外造成衝擊與回響,但在國內卻不及國外造成那麼大的轟動?難道就單單僅只是國人對於自己的文化感受不到那種文化差異與過渡?雖然我很高興原住民的表演能從「被看」的歌舞形式與既定的刻板印象,逐漸跳脫到擁有較多「自主立場」來詮釋出他們想表達的意涵,這是一個好的變化,但是要讓這個變化能更加多元,還是需要有賴觀眾們的支持。把每兩三個月一定要去看電影或購物的經費,省一次下來去多了解台灣不同的文化面貌與在地故事不是很好?畢竟在口中大喊「愛台灣」的同時,對於認同與支持自己的文化資產,又盡多少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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